温鹤鸣照旧在院门口等她,还给她带了杯姜汤。
“久等了。”
日子陷入一种新的循环,姜必胜在老宅的日子更加规律,就连每天见的人都一模一样。
早上被固定的人接送训练,在固定的早餐店吃一成不变的豆浆油条。
中午温鹤鸣接她下训,回家和一大家子一起用餐,期间王玉婷会跟她讲最新的八卦。
附近有家新建成的冰场,到了下午,姜必胜会跟江汉和刘昭去冰城滑冰,王玉婷和顾书也会去。
最近家里来拜访的人多,温鹤鸣每天下午都在陪长辈见客人,姜必胜很少在下午见到他。
只有到了晚上,她才有空和温鹤鸣一起吃饭。
温鹤鸣每天一日三顿按时给她准备一份姜汤,她感冒好得快,但鼻音却一直好不了。
按部就班的日子过得很快,周六一大早,温鹤鸣难得没穿西装出门,也不是一副中式打扮,而是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,从头到脚,就连最外面白色棉服都是姜必胜代言的品牌。
他开车送姜必胜出门,照旧给了她一杯姜汤。
车停在基地大门口,姜必胜指了下路对面的公交车站,又指了下不远处的地铁站。
“今天我在基地吃饭,吃完饭还有其他活动,你中午就不用来接我了,我自己坐公交或是坐地铁都挺方便的。”
温鹤鸣转下手腕,看眼腕表说:“我今天中午也不回家,你结束给我打电话,我来接你。”
姜必胜侧脸转向温鹤鸣,“不用麻烦...”
“就当帮我个忙。”温鹤鸣声音很轻,眼神很柔。
姜必胜眼神疑惑道:“帮你?”
温鹤鸣坚持说:“记得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好吧。”姜必胜松开安全带,推门下车。
目送姜必胜进了基地大门,温鹤鸣启动车往市外开。
高尔夫球场外的停车场,停满各种张扬炫酷的豪车。
温鹤鸣停好车子,拿起放在车后排的白色棉服往里走。
白思奇和陆远坐在长沙发上,两人相谈甚欢。
不远处站着几个跟着陆远混的公子哥,虽然手里都拿着球杆,可这几个公子哥的心思全然不在高尔夫上。
陆远身边的沙发空着位置,陆远不发话,几个公子哥没人去。
温鹤鸣朝他走过去,自觉在他身边坐下。
陆远看一眼温鹤鸣,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开口:“最近见你一面难啊。”
温鹤鸣淡淡轻笑,递给陆远一支烟,“过年,忙。”
白思奇别有意味叹口气,阴一句阳一句道:“见他向来难,要不是我办展,我也见不到他。”
陆远哈哈一笑,问:“前两天去你工作室,见你那幅《海棠》空了,听员工说你送姑娘了,是那天那个吗?”
白思奇掩口胡卢,给温鹤鸣倒了杯茶。
“她喜欢就送她了。”
温鹤鸣抿一口茶,承认的倒是利落。
“我家老爷子听说你那画送人了,这两天难受得吃不下饭。”陆远双腿叠在一起,声音看似淡然,实则冷漠刻薄。
“那画本来就是要送给她的。”
温鹤鸣的声音带着几分散漫劲,他悠悠然地靠向沙发背。
“这么早出来就只聊天啊,走走走,玩一会儿。”
白思奇站起来打哈哈,他一把拉起温鹤鸣,推着他往外面草坪走。
今天时间不赶,姜必胜跟着白顺恩去澡堂冲澡。
白顺恩选择沐浴露的牌子和味道都和姜必胜一模一样,清雅的佛手柑香味留香久,味道却不刺鼻,像是喷了淡淡的香水。
洗完澡,白顺恩带她去基地食堂。
食堂阿姨准备了十几种味道的饺子,白顺恩问她:“胜姐,你要吃什么馅的?”
“虾仁陷。”
白顺恩跟她要了同样馅的饺子,紧挨着她坐下。
吃完饭,大家一起把基地装点了一番,大红灯笼一挂,小对联一贴,热闹得挺有年味。
姜必胜和白顺恩一起贴对联,白顺恩撕了段胶带问姜必胜:“鹤鸣哥被我哥约出去玩了,他等下有空来接你吗?”
“他让我结束给他打电话。”
姜必胜接过胶带,将对联贴好,她从椅子上下来,算时间是该给温鹤鸣打电话了。
电话响了没两秒,就被温鹤鸣接通。
温鹤鸣那边很吵,还有酒杯碰撞发出的玻璃声。
姜必胜先是喊了声“喂,十三叔。”
紧接着听到他那边的嘈杂声,姜必胜抬头看了眼训练场内的电子表。
她思考半秒说:“我这边结束了,你要是还没吃完饭就不用来接我了,我可以自己回去。”
温鹤鸣一整天都在等这通电话,听到姜必胜微微带着鼻音的嗓音,他嘴角压不住的欢喜。
他声音干净明亮,应答很干脆:“我这就来。”
他挂了电话,跟陆远说: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虽然温鹤鸣很快接通电话,但陆远刚刚还是看到了他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。
【A】
陆远端了端手里的酒,说:“喝杯酒再去见姑娘呗。”
温鹤鸣不动声色收起嘴角的笑意,看着陆远手里端着的酒杯说:“我要开车,下次,下次陪你喝尽兴。”
白思奇迅速拿起手里的酒杯,碰上陆远手里的酒杯,“我不用开车,我陪你喝。”
温鹤鸣朝白思奇轻轻颔首,送他一个‘多谢’的眼神。
白思奇朝他抬下下巴,微微挑眉,回应他:‘小事儿,不用谢。’
温鹤鸣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往外走,脚步轻盈,每次去见姜必胜,他都这般轻松惬意。
姜必胜打电话时并没有避着白顺恩,电话一挂,白顺恩就问她:“你是鹤鸣哥的侄女?”
“不是啊。”姜必胜摇摇头。
“那你为什么喊他叔?”白顺恩又问。
姜必胜踌躇着,半响扣扣手指,解释道:“我和他的关系有点乱,我和他侄女是朋友,但是吧....”
姜必胜犹豫着该怎么开口,白顺恩等不及,急迫地问她:“但是什么?”
“我和他以前认识,但是我刚来H市的时候没认出他,所以就跟着玉婷一直喊叔,现在喊叔喊习惯了,改也改不过来。”
姜必胜欲言又止,顿了下,继续道:“再说,我要是喊他哥,我和玉婷之间的辈分不就乱了嘛。”
白顺恩“哦~”了声,一针见血评价了句:“他们家辈分本来就乱,都是各论各的。”
白顺恩还给姜必胜举了个例子,“你应该知道曹振宇,他按辈分要喊蒋立一声叔,可是他又比蒋立大,所以平常蒋立都喊他哥。”
白顺恩又说:“你和玉婷之间的朋友关系又不会因为温鹤鸣发生改变,所以不用担心那么多。”